花多少功夫。他一面端着酒杯给部下们敬酒,一面暗自惊叹于光荣的成长。
另一边的光荣貌似在接受热心的道歉。指挥官一贯是不希望大家闹出什么不
愉快的,是故他在港区常常充当和事佬。出于这个缘故,男人偷着觑了光荣一眼。
不过看光荣那从容的模样,想来热心犯下的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过失。这使得他
宽心不少。
随着时间的流逝,其他舰娘来敬酒的次数渐渐变多。指挥官虽然有意地减少
了酒精的摄入,但陪伴在他身旁的声望显然没他那么多小心思。不消多久,帮丈
夫不断挡酒的她便不胜酒力,玉颊染满了醉人的酡红。指挥官顿时啼笑皆非,扶
着娇躯酥软的声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只好宠溺地将新婚妻子一把抱起。
「真是对不起。」向反击、光荣她们请求中途离席难免令指挥官感到害臊,
「我要送声望回房。你们之后不必拘束,放开来吃便是。」
反击非是那种不肯通情达理的舰娘。她见自己的姐姐酩酊大醉,就很爽快地
同意了。光荣则表示,她不能放任饮酒的指挥官开车送声望回去。因此她自告奋
勇,选择为这对新人当临时司机。
「那就麻烦你啦。」指挥官把车钥匙交给了光荣,对她温柔地笑着。
光荣这名舰娘有着不光荣的过去,而耻辱的过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困扰着
她。许多指挥官由于光荣的遭遇而对她报以轻蔑的眼神。光荣亦很难在上司的苛
待下取得立锥之地,经常是落得被送去支援其他基地的下场。她犹如雨中的浮萍,
在各个港区间四处漂泊。这种窘况一直持续到……持续到遇见现在的这位指挥官。
而由方向盘联想到舰载机的光荣又一次记起了那个问题。
「看到天上的孩子们很辛苦,所以想让它们休息一会……指挥官,在战争中,
真的没有温柔存在的余裕吗?」
对于光荣的这一疑问,现任指挥官毫不犹豫地作出了答复:「不可能没有。」
「我觉得能让自己的部下平安返乡就是温柔的一种体现,尽管很奢侈。」
「……是这样么?」光荣凝视着他。
就算是见过不少舰娘的指挥官,一旦被漂亮的女孩这么盯着看,他也会忸怩
起来。男人只好先请光荣坐在沙发上,随后于她身边落座并揉了揉太阳穴。
「嗯……东煌有句诗好像是这么说来着: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据我所知,没有哪个长期出征在外的士兵不想回家。那里有他们的亲人、友人和
爱人,有他们心心念念的事物。光荣你和你昔日的那位舰长都很仁慈,然而仁慈
一定要用对地方。我想,温柔的你们一定不愿眼睁睁地看着熟识的人们丧失性命,
再也回不了家。因为我相信世间也有等待着你们回家的存在。」
「如果你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家,那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我会永远等
着你。」
光荣已然记不清自己当时的表情,亦不想去了解自己现在的脸是何等模样。
她紧紧地握住了方向盘。汽车的内后视镜里映着那个温柔对待她的男人以及他的
新婚妻子。
新婚妻子。秘书舰又深吸了一口气。
再过几百米就是指挥官和声望的爱巢。那栋房子基本是靠指挥官积存至今的
奖金买下来的。其中的理由很简单,声望在皇家的骑士中算是一个另类。除开生
活必需的钱,剩下来的资金大多被她分给同港区的舰娘或者资助可靠的慈善机构。
恪守骑士道的她自是不会有多少积蓄。
连光荣都不得不承认,声望有配得上指挥官的地方。可是,正因为声望理当
是个严守骑士精神的舰娘,现今的光荣才无比憎恶她。
「指挥官,车已经到你们的家门口了。」秘书舰迅速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我等会儿帮你们把车停到车库里吧。」「让你做这种事,我挺过意不去的……」
指挥官本想推辞,奈何盛情难却,唯有坦率地接受光荣的好意。
在光荣娴熟地将
车停好以后,指挥官便连忙背着声望下了车。因指挥官执意
挽留,秘书舰没有径自离去,而是紧随指挥官的脚步,离开驾驶座且关上车门。
她看向声望的视线则充斥着忿恨。指挥官背对着光荣,当然不晓得她此刻的想法。
他就这样把爱妻匆匆送往婚房,留下独自等待着他的光荣。
「速度就是最好的防御,呵。」见指挥官走远,光荣瞬间嗤笑起来。她已经
愤怒到拿声望的设计理念开涮的地步了。况且这说法也有责备声望偷跑的意思。
光荣自打和指挥官相识以来,就努力成为能与指挥官相配的舰娘,成为名副
其实的永恒的荣光。她竭力使自己变得更加缜密细致,还锻炼自己各方面的能力。
像是催眠术这种理当派不上多少用处的能力,她都研究到了可以撰写专著的水平。
即便如此,光荣亦不敢松懈。她绞尽脑汁,控制住了港区的绝大多数舰娘。
剩下来的舰娘如热心、阿卡司塔皆是她的密友,并且对指挥官抱持的大体上是近
乎敬仰的情感,不是敌人。指挥官更是认可了她的努力和成就,任命她为秘书舰。
此后便没有舰娘能取代她的地位。
正当光荣以为胜券在握,自己能够正式向指挥官表达爱意的时候,总部下达
的指示将她的理想蓝图全都毁掉了。
皇家海军的总部虽然会频繁和分部进行联络,但对各港区几年间的总体情况
做一次整理还是很有必要的。身为指挥官的秘书舰,光荣必须前往总部进行为期